神話是什麼?
有人說:『神話,是你一眼看到就知道是神話的東西。』如此精確的定義,想必難以滿足我們對知識、尤其對未知的渴求。換個說法?
神話不是什麼?也許,我們能提出若干不成體統的說法:
神話,不是「傳說」,不是「小說」,也不是「胡說」。傳說,多少繫帶著與現實的牽連,但神話,則完全發生於想像、虛構的世界;小說,即便陳述虛構的事件,表面上仍須有清楚的因果律、時空律來作為架構,而神話,可以完全脫離這束縛;胡說……?說謊癖(mythomania)的字源,正是古希臘文的神話(muthos)一字,而神話非但不是謊言,不是無稽之談,它還具備著深沈而嚴峻的內在邏輯,讓我們,讓所有接觸它的人,想更進一步去了解它、去探索它。
但神話等同於胡說,這定義或可成立,如果你認定那是「胡人」說的東西……的確,我們此次研討的對象是希臘羅馬神話,是西域之外的胡人奉為圭臬的「古典文學」所承載、又所汲取的素材。但!
但神話,則又不是「文學」。當然不是!不過,作為神話的載體,文學、文體、文類、乃至型式、格律,都是我們在研讀神話時,不能或忘的框架:史詩中的海倫,絕不等同於悲劇的海倫,即便她永遠是天下第一美女……至少,在西域之外第一。
此外,我們還能說神話不是什麼?除了它不只是美女之外……
神話,不是「謎」。尤其今天,在將近兩世紀與諸多學門的研究後,我們相信,對於任何一則神話,都有我們的觀點與看法。然而,卻沒有任何一種詮釋,能讓所有人都信服;這不是巴別塔、各說各話的問題,而是神話,永遠有其「謎」的一面,令人不解的一面,甚至非理性的一面。換言之,令人著迷的一面?
神話,也不是「夢」,但它們卻是少數,極少數的領域,能容忍、進而充分運用『曖昧、模稜、兩極對立』的邏輯。而且,它們還都使用象徵的語言。相較之下,神話的瑰麗象徵,要比夢還多彩多姿,所以……多讀神話,應該能幫助我們每夜做出更繽紛燦爛的美夢與噩夢。
然而,神話,並不是一套「分析」的語言或符碼,它不是我們「用以」理解夢,認識自己、體驗人生、觀察世界的工具。或許,我能簡單地說,神話是幫助我們了解神話的最佳途徑。
藉由吾境思塾工作坊提出的理想時空框架,每場圖文並茂的演講,都將與聽眾共同閱讀、探究神話的「第一手」資料,希臘羅馬的原典古籍(並附第一手〔但不太理想的〕中文翻譯)。
如果你對神話沒有興趣,但又想知道上述雙引號『』中的話是誰說的,也請參加工作坊,保證你能聽到更多的引號。而『對於最難伺候的胃口,我們同樣備有古羅馬失傳食譜三份,將於課後傳授。』 |